“采访到我们这样的,也算你倒霉。”九一年的曾磊用这样的调侃表明他的歉意。
周末早晨六点半,天蒙蒙亮,窗外的西北风呼声大作,他约记者来到觅渡桥畔,带上三只鸟,听叫唤。陪伴他的不只是三只鸟,还有浑身揣着的虫子,以及他作为减肥早餐的苹果和一盒油爆虾。
周末的苏州也许是画眉叫醒的
“你现在听到的叫声都是鸟没放开喉咙唱的,等扯了笼衣,挂起来,再看到同伴,他就要亮嗓了。”车上,曾磊告诉记者。
身后,画眉、绣眼和山雀小声啁啾,像极了轻音乐里的引子。曾磊说的笼衣,就是罩着笼子的一层布,遮光挡雨,对于幼小的鸟儿来说,是抵御外界干扰最直接的方法,也保护他们不受惊吓。而“亮嗓”,用行内话,叫做“冲鸟”,说白了,就是和同伴比谁的声音大,谁叫的时间长。“叫够了,再带它回去,一般要两个小时。”曾磊说。
叫得最起劲的,要数画眉。为了让它站得高看得远,心情更舒畅,曾磊在笼子上新装了钩子,直接挂在觅渡桥的亭檐下,半个小时后,爱鸟人士纷纷挂笼,这是行里的规矩。所有画眉一起开嗓,叫不过别人,有些鸟不淡定,开始扑腾翅膀,跳下木杠,主人就得把笼子收起,免得“丢人现眼”。
“这是我第一次挂,想看看它能坚持多久,苏州每年都有冲鸟比赛,养时间长了,我也想去试试身手。”曾磊说。同伴一多,画眉确实有些烦躁,时不时跳脚,好在2个小时下来,还是站稳了位。
懒觉睡不过七点因为养鸟也是个产业
曾磊说自己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,最晚就睡到7点。家里大大小小8只鸟,都是他一人伺候的。
工作时间,他选个离家近的花鸟市场“冲鸟”,鸟儿欢唱一个小时,带回家给他们洗澡、喂食,然后上班。养鸟这事,源于三年前朋友送了他一个鸟笼,陆陆续续摸索着养了几个品种。“南方人一般都养绣眼,好看,温度适宜,拿到北方,路上就冻死了,绣眼像苏州的树山就有养画眉,一是听它叫,声音特别清脆,而且还好斗,两只画眉笼子挨一起,掀了笼衣,就要打架了,行话叫戳,桐泾公园每年也有比赛,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它,也希望它能争口气。”曾磊说。
“养鸟,也是项产业。”曾磊说,就说养一只画眉吧,鸟,是他专门挑的贵州品种,雄性,孔武有力。“挑选时有口诀,个大嘴长,啄食有力,眼大有神,腿粗而高健,尾羽不散。”曾磊说。
除了1000元一只鸟,给他配备的硬件设施还不少。曾磊算是个讲究的人,每个小件儿都“慢工出细活”,一只竹笼子手工定制,700元,钩子500元,一套喂食缸1000元,桃花木跳杠50元,藏青色笼衣40元。吃食里,普通虫子40元/斤,冬天给鸟吃的“补品”皮虫,120元/斤,每天2根。
揣着虫子形影不离 办公室传出蝈蝈叫
曾磊喜欢和传统民俗打交道,土生土长的苏州人说话都有些京味儿。
他是从养虫开始的,家里有保温箱放着几十只虫子过冬,平时身上还揣着好几只,枕头下也放一些。养的多了,房子里还专门辟了一间给它们住。“冬天太冷,虫子需要温度,我到哪都捂着他们。”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黄蛉,发出机械表的金属音。“不知道找对象会不会难一些,很多女孩子应该都怕吧。”曾磊笑笑,他说,最里面一件短袖,然后穿上马甲,里外就是4个口袋,4种虫,然后羽绒外套,里外再放上3只,随身,7只虫子在身上。
“我以前还养球蟒,1米2的蟒蛇,缠在手上带出去玩,你要吃东西时候逗它,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咬到了。观前街都要让条道儿给我的。”曾磊说。
每天早晨,曾磊基本都第一个到单位,给养在办公室的虫子弟兄“请安”。“我去食堂打些粥喂食,顺带把它们的窝收拾一下。8点半办公室能传出蝈蝈叫,说明我来了。”曾磊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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